印度王者霸气电影剧情介绍:
这一极限就是渗透在每个人心底的传统文化的极限;这种撞击,就是向我们数千年来国民性的最深根基发起冲击。语言问题,信仰问题,土地和人的关系问题,性的问题,这些都是90年代“寻根”所揭示出来的中国文化的极限问题。但除了极个别的例外,中国作家们大多在这些极限上被碰了回来,有的束手无策,困惑彷徨;有的干脆躺倒,心满意足,感到终于走到了尽头;有的则不假思索地认同和认可了自己的极限,并且比以往更虔诚地维护古老的传统。在这些作家身上,我们是看不到21世纪中国文学的发展前景的,毋宁说,他们代表了向过去两千年人们所习惯了的体验方式、表达方式和思维模式的回归。当然,他们在21世纪也有其存在的合理价值,但如果没有创新的思考和视角,这种回归是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的。因为一般而论,单纯的回归传统也只是文人们的一种幻想,传统已逝,现代人所回归的只能是现代人眼中的传统,而并非“本来的”传统。每一代人实际上已经“回不去”了,没有创新的“回归”只能制造出假古董。从另一方面看,既然传统都是古人创造出来的,那么真正的回归传统就应该是回归到古人的那种创新精神,就应该是像古人那样否定自己的旧传统,创造自己的新传统。80—90年代的文学寻根中,真正有突破性的正是这种创新精神。一般地说,当作家们浸淫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反传统或反正统因素,如道家和佛家在冲击儒家正统地位时所爆发出来的创造性思维火花时,他们在否定旧的传统和道统方面确实表现出勃勃生机,正如鲁迅当年鼓吹“女吊”的复仇和反抗一样。但鲁迅同时也意识到,这种反传统在更深层次上仍然是一种古老的传统,“女吊”的反抗归根结底只不过是“找替身”。当代作家也遇到了同样的困惑。张贤亮的《习惯死亡》在解构了一切正统意识形态之后,在经历了西方自由生活的纵欲的历练之后,最终万分留恋那已被他粉碎了的一切,带着一颗疲惫而伤残的心回到传统型妇女马缨花身边。韩少功的《马桥词典》对马桥人的含糊、愚昧、浑然不觉既有知识分子的批判,又有情感上的认同。王朔的《千万别把我当人》对流行的正统官方话语进行了辛辣的嘲笑,但最终又把一切变成了一场玩世不恭的游戏,他的嘲笑本身也成了嘲笑的“替身”。贾平凹的《废都》中,庄之蝶从原始道家立场去寻求正统文化机体上的“破缺”,以图回复到自然天成的圆满,但到头来发现这“破缺”的根正在自身。张承志在《心灵史》中援引哲合忍耶的宗教精神,以和汉族的世俗情怀相抗衡,实际上却只不过是把异族的宗教精神世俗化了,他的一切愤世嫉俗都转回到了世俗的窠臼之中。先锋派诗人顾城在激流岛上营建自己的理想王国时,所依据的竟是中国古代一夫多妻的旧模式。林白和陈染在张扬“女性主义”以对抗男权文化的专制时,不知不觉地采用了男性对女性的传统眼光和标准……不能否认,在他们的作品中处处透露出生命的冲撞和自由的呻吟,渴望着生活的畅快与淋漓,然而,他们的得意之处正是他们的失足之处,他们只有靠自欺才能说出肺腑之言:他们无法突破自己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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